别慌，这一衰退指标或已失真！

市场对特朗普的报复性关税可能最终损害美国经济的担忧，已开始蔓延至风险更高的“垃圾”级公司债领域。

随着关税冲突升级，美股已从近期历史高点回落，但高收益债券（即垃圾债）的抛售目前仍主要集中在经济恶化时违约风险最高的债券类别。美股与垃圾债通常呈现同步波动，而当前的分化或许是一个令人安心的信号，表明市场对经济衰退的担忧可能被夸大了——毕竟，即便最悲观的信贷投资者也尚未恐慌。另一种可能是，包括“萨姆规则”（Sahm Rule）或收益率曲线倒挂在内的可靠衰退信号可能已陷入混乱。

“利差绝对比年初扩大了，”麦迪逊投资公司固定收益主管桑德斯（Mike Sanders）表示。他提到，垃圾债整体利差已扩大约25至50个基点。针对垃圾债市场，他补充道：“美股显然承压，但我认为（垃圾债）尚未出现裂痕。这更像是一次避险操作。”

当债券投资者对市场动荡或企业违约概率上升感到担忧时，他们会要求更高的利差，即高于无风险利率的额外补偿。

利差扩大在评级仅略高于违约级别的CCC及以下垃圾债中最为明显。该类债券的利差已扩大至较美债高出约1242个基点，几乎是疫情期间低点的两倍。作为对比，2020年疫情封锁后，这一利差曾扩大至2000个基点。

债券数据平台BondCliQ显示，过去两周，零售商诺德斯特龙（Nordstrom）、科尔士（Kohl’s）和梅西百货（Macy’s）发行的垃圾债也遭遇显著抛售。这反映出，若消费者支出下滑，连锁零售业可能面临压力。

然而，尽管“美股七巨头”等明星科技股受挫，且标普500指数周二险些跟随纳斯达克综合指数进入回调区间，垃圾债市场仍未出现全面抛售。

当前，广义垃圾债指数的利差仍接近历史低位。这或许得益于近年来该板块信用质量的提升，使得垃圾债的“垃圾”属性有所弱化。此外，尽管美债收益率仍处于过去15年高位，但投资者可通过更高的整体收益率获得补偿，这令风险较高的债券即便利差收窄仍具吸引力。

“无人区”困境

围绕特朗普政策议程的市场不确定性——无论是负面风险还是潜在上行空间——正令试图押注未来的投资者倍感头疼。

与美股不同，美债市场似乎陷入某种停滞状态。这源于特朗普在关税问题上反复无常的策略，以及其大量行政令及后续法律挑战带来的不确定性。“从政策制定、经济到地缘政治，各种不确定性交织成一片刺耳的噪音，使得投资者难以预测未来的‘结果光谱’，”Makena Capital Management首席投资官加顿（Jackson Garton）表示。

“利率正处于‘无人区’，”Raymond James Investment Management）子公司Reams Asset Management的投资组合经理托德·汤普森（Todd Thompson）指出。他将这一背景归因于“多重因素的叠加”，包括投资者对关税问题的疲惫、美欧关系恶化下欧洲的军备重整、美国经济增长隐忧，以及尚未结束的抗通胀之战。

周三公布的2月消费者价格指数（CPI）同比增速为2.9%，低于华尔街预期，且较前月的3%小幅回落。尽管通胀仍高于美联储2%的目标（这可能意味着短期利率将在高位维持更久），但数据仍推动美股周三小幅上涨。

对汤普森而言，更大的担忧在于，若围绕关税和其他特朗普政策的不确定性持续，企业可能收缩投资。这也是他对公司债前景持谨慎态度的原因——尤其是考虑到当前垃圾债整体利差较低，而美国债市其他领域（如证券化产品）能为投资者提供更高回报。

麦迪逊投资的桑德斯认为，尽管当前垃圾债利差水平并未预示衰退临近，但投资者此刻增持该板块的补偿并不丰厚。“未来12个月内可能会出现更好的机会，”他表示。